七旬老人独闯天山独库公路,暴雨前48小时与死神擦肩而过
朱宇光把越野车停在独库公路北段最高处的停车区时,手机信号突然满格。海拔3400米的哈希勒根达坂上,他拍下了此生最惊险的自拍照——背景里滚落的碎石正顺着山脊呼啸而下,距离他停车的位置不足两百米。
这是2023年7月26日下午三点,距离那场导致独库公路封闭的暴雨还有整整96小时。这位退休地质工程师刚完成喀纳斯、赛里木湖的环线旅行,此刻正独自驾车穿越这条全年仅开放五个月的"天山脊梁"。副驾驶座上摊开的手绘地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笔记,其中"K586+300"处用红笔圈出的泥石流高危区,三天后将成为砸毁过路车辆的"魔鬼弯道"。
"当时只觉得刹车片快冒烟了。"老朱后来在乌鲁木齐的修车厂回忆,连续11小时的下坡路段让他的老款普拉多水箱沸腾了四次。在巩乃斯河谷休息时,几个哈萨克族牧民提醒他看山顶堆积的"乌云帽子",这是当地判断山洪的土办法。果然折返的房车司机带来消息:前方隧道口有辆被落石击中的皮卡,司机只蹭破点皮,算是捡回条命。
最险的遭遇发生在乔尔玛烈士陵园附近。老朱停车祭奠筑路官兵时,发现山体裂缝里渗出的水流突然变浑。"像打翻的芝麻糊",他立刻猛踩油门冲出危险区,后视镜里碗口大的石块已经砸在刚才停车的路面。这段经历让他后来在独山子检查站被交警拦下时,二话不说就签了"生死状"——其实就是份普通的安全告知书。
诗友张来成听闻这段经历后,连夜写了首七律。其中"赛水交融映日光"的句子被老朱笑着吐槽:"那会儿湖边厕所排队半小时,哪顾得上看倒影。"不过当他翻过玉希莫勒盖达坂,看见雪线之下突然铺展开的万亩油菜花田时,这个倔老头还是偷偷抹了眼泪。毕竟四年前心脏搭桥手术后,医生说过他这辈子别想再上海拔三千米。
现在老朱的越野车后备箱里,常年备着钢丝绳和工兵铲。问他下次还敢不敢独闯天山,他指着挡风玻璃上没擦干净的泥点子说:"看见没?这是天山给我的通行证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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